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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最后一眼
2016-09-28 12:12 颜丽珍 

1515201-12 颜丽珍

关于脑海中的这一幕在葬礼结束后,我就把它深封在古老的桃木匣子里,不愿也不想取出来回忆。

为了抓紧学习的每一秒,为了考前最后的冲刺,为了在残酷的青春与现实面前赢得属于自己的那份光荣,高考前的自己感觉快与家人隔绝了,寒假前,最后一节考前自习课的时候,我意外地接到一通姐姐打过来的电话,我兴奋地问她怎么了,她却哽咽着,泣不成声,听到电话那头悲痛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喉咙像塞了团棉花一样难受,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跟我说道:“爷爷走了。”我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了,感觉那条满是欢声笑语的翠木小径被大雨冲刷下来的泥土挡住了去路,望不见前方的路如何走了。

他走了,去了那个没有病痛折磨的地方。泪珠顺着脸颊像坐滑梯一样,肆无忌惮的流下来,我看见西下的夕阳散射着刺眼的光,以往迷人的晚霞,在此刻渲染的红晕,足以令我窒息。那一刻,泪珠圆滚滚地掉落,伴着夕阳,折射出了爷爷疼爱我的模样。那一套严肃的中山装是他的最爱,那一双老北京布鞋牵着我走了多少次房前屋后的小径,带着我看过多少遍满园地的鲜花,领着我偷偷的买过多少次小巷里的糖油粑粑,那一段年幼时的回忆像海啸一般洗漱着整个大地,无止境的喷涌。

我鼓起勇气跟远在广州的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想求证一下,想那个侥幸心理成为事实,虽然她故作镇定的语气给了我安慰,但哽咽的喉咙给了我所有的解释,我甚至可以听见电话那头父亲焦急的脚步和收拾行李的慌忙声响,母亲说:“你先安心考试,一切等放假再说。”我还未询问完心里所有的疑惑,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掉了,“嘟嘟嘟”的电话声里,我好像听见了爷爷急促的呼吸声,好像可以听到氧气罩下他想对我说的话,我想,在还未合眼之前,他一定在等着我吧;我想,他会原谅我没有参加他的葬礼,没有去看他最后一眼,送他最后一程吧。

我感觉我的双脚开始无力,抓着我瑟瑟发抖的脚,勾起了我最后一次和爷爷见面的场景,他刚和奶奶散步来到我家,我搬了把椅子让他歇了会儿脚,蹲着开始和他聊天,可我真无心去认真回答他问我的有关学校生活的所有问题,看着他微微露出的浮肿的双腿,心如刀绞,像一台切割机一样分割着我身体的所有部位,泪眼婆娑着,爷爷说他想回家了,我牵起了他的手领他回家,像年幼时他领着我一样,还是那身中山装,还是那双老北京布鞋,走的还是那条翠木小径,看的还是那满园的野花。一开始,我是搀扶着他,不知是小路不好走还是鞋太重,爷爷越走越慢,像幼儿时的我,步履蹒跚,忽然间,他紧抓着我的手蹲了下来,我揪心的不知所措,看见他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嘴唇没了一丝血色,厉害的得吓人,我晕头晕脑的一片空白,拉起爷爷的手,蹲下去,背起了他,他一米八的大个压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好轻好轻,轻得有些可怕和恐怖,我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把爷爷背回了家,如同失忆一般,爸妈怎么来的,救护车啥时候到的,都一片空白,我像丢了魂儿似的在门外转啊转,还好福大命大,正如爷爷所说,“又从鬼门关里拉了条小命回来。”

那晚的雨,下得湍急而浩荡,最后一夜,最后一眼,遗憾,怀念和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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