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于公元戊寅夏八月十有八日,正值太平盛世。虽生于农户之家,居楚蛮之境,未生怨,反生喜。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故苟记之笔墨,欲存于世。
因吾幼时即嗜学,且独爱作文也,故列夫作文趣事也,然所愧业有不精,乃浅鄙之才也,其词粗鄙罢。
不若前人生而颖慧,目及不忘,三龄成诵成章,无奈余生而愚昧,待晓文辞词义,已十有一二,尚莫明贤者之书,况吾所及并非阳春白雪,仅为市井之词。然其犹罂粟,不可脱也。于其作文者,余所羡也,其词卓然,内容迂回,可大喜大悲,心之所向,窃言:“必成大作!”
此后,身心皆于此。六月有余,尔后携吾之作寻至先生处。向先生俯身作揖,“先生可闲暇?弟子欲请先生作评。”遂将其奉于先生,供其阅览。先生讶然,不虞余可作文也。然,待其翻阅,面若青铜,未过半册,竟掷于吾身,怒斥:“竖子,不堪也!”遂拂袖径自去也。闻言,余心悲切,携卷而走也。
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故未颓然,且暗欲令先生大悦,吾将其置于所见之处,以此励己。古有吴下阿蒙脱胎换骨,今有白氏子女坚持不懈也。读四书五经,虽有朱熹之注,亦手自笔录,终未善解,皆稍识而无之由也。故吾引今据典,涉猎颇广,非拘于一处也。不若前人悬梁刺股,亦有废寝忘食者也。自携卷而走已一岁有余也,窃恐先生贻笑,终未敢再寻。至渐有可期,故复笔而作,于岁末再寻先生。先生悦之坚持,故耐而翻之。吾屏息而待,杯盏之间,犹若万年,恍然之际,闻言:“颇善。”心下大喜,忙作揖谢师。
春去复回,梅已逝,桃花灼灼,春色满园,安非面泛桃花耶?
白明奎